其实,之前对李鸿章没有什么了解,对他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历史课本上对他的只言片语,但在读完梁启超先生的《李鸿章传》后,对李鸿章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,同时,对他所处的晚清时代也有所了解。其实刚开始选择这本书的时候,是想看看可以说算是在政敌的梁启超先生会怎么评价李鸿章,但在读过之后,我发现还是自己的格局太小,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。
在读这本书时候的感觉,其实正如梁启超先生在书中所说的一样,“故吾今此书,虽名之为《同光以来大事记》可也”,意思就是说,我的这本书,换个名字叫做《同光以来大事记》也是可以的。其实也可以理解,所谓“知人论世”,在我看看来,想要了解一个人,就要了解他所生活的时代背景,他的经历,他做过的事。只有知道了这些,你才可以算是了解了这个人,当然这样的了解其实也只是一个大体的了解,或许只有他自己,才能真真正正的了解他本身。所以,我就仅仅从这一本书中去谈谈我从书中所了解到的李鸿章吧。
其实,李鸿章的一生也是起起伏伏。在他仕途最开始的十多年里,一直很不顺利。这十多年,他的志向一直不得舒展,颠沛流离,但这其实也锻炼了他的气量,增长了他的才干。后来,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和剿灭捻军的战役中,李鸿章大显身手,渐渐有了名望,曾国藩也很器重他,那一段时间,可以说是李鸿章最辉煌的时期。然而,李鸿章享誉整个时代的名声在中日甲午战争中被埋没,李鸿章在七十岁生日时生病,但没有去世,突然遭遇了甲午中日战争这一祸事,然他多年的心血在一瞬间付诸东流,祸事一个接一个,又经历了八年危险、耻辱、艰难的生活后才离开这个世界。用文中的话说,就是“为什么在这个人的人生前半段如此优待他,却在他人生的后半段这么残酷地对待他”。
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和剿灭捻军的战役中,李鸿章体现出来的是果敢,有勇有谋的。同时,他对下属十分照顾,也很念旧情,与他们同富贵。在朝廷不断催促共同进攻南京的情况下,李鸿章不想分他人快到手的功劳;等到事成之后,也不对推荐他的人心怀嫉妒。这种德操和胸怀的确有过人之处,名不虚传,不是随便说说的。
在我看来,一些对于李鸿章是卖国贼的评价过于偏激,不能因为他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就这样评价他,鉴于晚清的实际情况,慈禧大权在握,李鸿章这样做,也是身不由己。当然,李鸿章本身,也有一定的责任。
处在那样一个时代,李鸿章的思想,与其他大部分国人相比,是开放的,有远见的,但其本质还是固化的,并不是打开的,先进的。或许有人会说他的洋务运动,不就是思想开放的表现吗?确实,他的思想有开放性,但也有其局限性,用文中的话来说就是“说李鸿章不懂得什么叫洋务,在我看来,中国这些搞洋务的恐怕没有比得上他的;说李鸿章真懂得洋务,那么为什么别的国家靠搞洋务兴盛了,而我们国家搞洋务却衰弱了呢?我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,那就是李鸿章只懂得洋务,却不懂得国家事务,以为洋人办的事务就是洋务”。总结来说“李鸿章实在是不懂得国家事务的人。他不知道国家是什么东西,不知道国家和政府之间有什么关系,不知道政府与人民所拥有的权力的范围,不知道大臣应当尽的责任。他对于西方国家富强的真正原因完全没有认识,认为我们中国的风俗、传统、政治制度没有一样不比外国优秀,比不上的只有枪、炮、船、铁路、机器,我只要把这些都学来,洋务的事情就可以结束了。这也是近日全国上下研究时务的人所倡导的论调,而李鸿章实际上是这一派人物中已有三十年资历的老前辈了。就像无盐学西施的笑谷,寿陵人邯郸学步,只能越学越丑,最终一无所得,这是必然的。” 这些话其实很能说明李鸿章的思想开放性,这不仅仅是他的局限 ,更是晚清的局限。
我觉得,李鸿章之所以可以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和剿灭捻军的战役中取胜,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和自己人打,就是说战术思想等是具有一致性的,甚至还高出一筹。并且由于当时长时间和西方军队在一起作战,亲眼见识了他们的武器的威力,并把这些武器拿来装备官军,这是太平天国和捻军都没有的。但是在和西方作战时,他们的战术思想更加先进,武器装备也更为高级,况且结合当时的时代大背景,并不是人人都如邓世昌,丁汝昌等人一般英勇奋战,李鸿章的错误指挥,大部分官兵们的消极对战,是战争失败的一大原因。
李鸿章在外交方面,的确不如其在军事方面的才能,甲午中日战争的开端,与李鸿章外交失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。李鸿章的外交手段主要就是联合某国家来制衡另一国,而他所谓的联合又不是平时的联盟,只不过是临时唆使而已,把种战国时策士的思想作为他的指导。比如他在法国越南事件中想要教唆英国,德国来压制法国;在中日战争中,想要教唆俄国、英国来压制日本;在胶州事件中,又想要教唆俄国、英国、法国来压制德国。最后没有一个达到目的的,而往往却因为这样做,失去得更多。但困于那个时代背景,那样的清王朝,或许也是不得已的手段。
总的来说,作为中兴四大名臣之一,李鸿章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。他有才干,但是见识却不足,他生活在这个时代,被困于这个时代,借用梁启超先生的一句话作为结束,“敬李之才,惜李之识,而悲李之遇也”。